媽的!不想說就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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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韻小姐!」等在醫院門口的那名女子,體格健美矯健,高鼻深目,膚色偏白,還有一頭偏褐色的紅髮,她露出開心的笑容,奔近說:「另外兩位小姐都沒帶出人呢,只有我們有資格嗎?誰才是光靈師?咦!怎麼都是男的?」
「不是這樣的,雪莉,回去再介紹。」狄韻微笑搖頭,回頭望著另一名女子說:「安荑?」
那名被稱為安荑的女子點點頭,手牽著另一匹馬,望著沈洛年、沈天月兩人,露出淡淡淺笑說:「兩位會騎馬嗎?」
安荑也帶著白種人血統,但沒雪莉這麼明顯,除了五官輪廓較深,一雙眼睛格外明亮,其他倒和一般東方女子差不多。
「我會。」沈天月說道。
「我不會。」沈洛年搖搖頭說。
「......那吳月你帶沈凡,可以嗎?」安荑說道。
「無所謂。」沈天月聳聳肩。
「沒關係,沈凡我來帶吧!」雪莉笑著插口說:「吳月你自己騎一匹。」
「咦?」沈洛年輕呼一聲,感覺是某種古怪陷阱之類的,不然給沈天月載不就好了嗎?
「雪莉......」安荑皺了皺眉。
「有什麼不便的嗎?」雪莉笑著策馬繞到沈洛年旁邊望著他,沈洛年怔了怔,最後才搖頭說:「沒什麼。」
沈天月獨自駕著馬,跟在其他人後面,奔出約半公里,前方人煙密集,狄韻突然一扯馬頭,轉向領著眾人奔向藍瑤河岸,又繼續往北。
又奔出了數公里,來到了一個莊園,似乎有一群人在內,但裡頭占地不小,對特別隊的五十人來說,已經算是十分寬敞。
數名年紀約二十出頭的男子從大門擁出,邊喊著「韻小姐」,邊把馬牽到一邊去,眾人這才簇擁著狄韻等人走進屋中大廳。
狄韻笑著和眾人打招呼,跟著轉頭指著沈洛年和沈天月說:「給大家介紹一下,這位是光靈師沈凡,那位是他的助手吳月,他們剛加入我們特別隊。」
眾人看清了兩人,都有些錯愕,有些人也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。
「光靈師是男的?」「怎麼助手也是男的?」「看起來都好年輕哦?」「感覺不太對啊?」「跟以前見過的好像不太一樣。」
「兩位比較特別,不屬圓足教。」安荑淡淡插口說:「但確實是艾院長介紹的,請放心。」
安荑這麼一說,大家也漸漸安靜下來,狄韻忽然回頭看向沈洛年,笑著說:「對了,還沒問沈光靈師你幾歲呢。」
呃......正當沈洛年搔著頭思考該怎麼算時,沈天月已經回答道:「他十八,我二十。」
眾人一愣,大多皺起眉頭,狄韻問的是光靈師,而不是助手,怎麼可以隨便插嘴?但是誰也沒注意到,狄韻眉頭微微皺了一瞬間,馬上又消失轉成微笑,她笑說:「這樣啊......果然都比我小呢!我直接稱呼你們的名字可以嗎?」
「都可以。」沈洛年、沈天月兩人都點點頭。雖然狄韻表面上在笑,但沈天月卻明白狄韻現在對自己有些不爽,唉......早知道就不該多嘴,沈天月搔了搔頭。
「嗯,謝謝。那麼,各位,我們的醫生既然到了,明日依舊照計劃出發,今天晚上魔法隊、揚武槍隊來這裡集合,彼此認識一下,記得別玩得太玩哦。」像個孩子般的狄韻此時臉上依然帶著甜美笑容,她朗聲說道。
眾人當下大聲應是。
「沈凡、吳月。」狄韻回頭微笑說:「安荑是這個特別隊的連副—就是連尉副手的意思,隊中大小事通常都由她安排,她說的話就代表我的意思,懂嗎?」
「知道了。」沈天月答道。
讓她負責扮黑臉就對了?不過至少安荑表裡如一,不像狄韻......身旁的沈洛年若有所思的望著狄韻好一片刻,忽然嘆了一口氣。
沈天月望著身旁的自己,暗暗覺得好笑。而狄韻則是一怔,有點意外的說:「沈凡?」
狄韻自然不知道沈洛年的想法,而剛剛沈天月忍著笑的模樣看來也是古怪,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兩名男子,但目前不好多問,只好說:「你們先上二樓吧,安荑會安置兩位。」
兩人別無異議,一同隨著安荑爬上樓梯,走過二樓長廊,停在東側尾端倒數第二間,兩人在同為男性的理由之下,被安排在同一間房。
隔天,沈洛年、沈天月兩人正坐在馬車上,跟著一群騎著馬的部隊,在西邊陸上移動,沈洛年跟駕著車的盧智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,不過其實大多是沈洛年在單方面問問題。
沈天月打著呵欠,這兩人聊的事情自己大多都知道了,所以懶得參與話題,記得現在大概是要去幫羅鏡縛妖吧,話說原本想去找羅鏡搭個話,後來想到這個時代的羅鏡還不認識自己,只好放棄。
正閒著無聊之時,忽然聽見盧智偉兩人提到「闇神」之類的。
盧智偉笑說:「闇神的傳說有很多哦,什麼獨守城牆之類的。」
有很多嗎?沈洛年在一旁苦笑道:「是喔?有哪些?」
「一個人獨闖鑿齒大陣,瞬間逼退鑿齒、斬殺刑天。」盧智偉轉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,然候細聲說:「雖然十聖宣布說這是事實,但幾乎沒有人民相信,連軍中士官們也說不太可能。」
頓了一會兒,盧智偉沒等沈洛年開口,又笑說:「這些事蹟太多,有點忘記了,如果有興趣你可以去圖書館找有一本書名叫闇神傳的。」
「闇神傳......」沈洛年苦笑,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,連小說都出來了,沈洛年忽然一怔的輕聲問身旁的沈天月道:「那漫畫呢?」
漫畫?沈天月一愣,才想到張志文曾說過想恢復漫產業,不過根本沒起個頭,只好低著頭笑說:「張志文失敗了。」
沈洛年會過意,點點頭,好笑的說:「蠻正常的。」
「話說現在還要等他們多久?」沈洛年問道。
「不確定呢,要看運氣吧!」盧智偉答道。
「縛妖吧?大概在找比較適合的妖獸,應該快找到了。」沈天月說道。
晚些時刻,雖然路上遇到不少罕見的獸,但大部分都不太適合戰鬥,或是用處太少,眾人尋地紮營,先休息一晚。
沒多久,沈天月見狄韻召集沈洛年、羅鏡及自己,她對三人點點頭示意,然後難得地收起笑容,開口說:「所有人注意本隊通訊頻道,幾分鐘前,我們接到軍團指示,東大陸鬥天部隊報告,三小時前,有近五萬犬戎族出海,沒有意外的話,目標應該就是噩盡島。」
話聲一落,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,犬戎族又來了?
「所以我們時間不夠了,犬戎族來襲,會打多久撤退很難講,若今晚沒抓到,恐怕近日就沒機會了,羅鏡,改晚上縛妖可以嗎?」狄韻問道。
「嗯......可以。」遲疑了片刻,羅鏡低聲喊道。
沈天月跟隨著眾人的腳步,嗯......要跟犬戎族開戰了嗎?對現在的沈天月來說,區區狼人不算什麼,總之現在要去縛妖,無奈的聳了下肩。
忽然,沈天月一怔,驚覺遠處有一陣微弱的炁息,那是......人類的炁息?
沈洛年見沈天月呆住,問:「你在幹嘛?怎麼忽然停下來?」
沈天月皺著眉頭,說道:「好像有人類被攻擊,我過去看看好了。」
沈洛年一愣問:「蛤?我沒感覺到啊?」
「因為我上妖仙境了,修為比你深,所以感應的比你遠......總之我過去看看。」沈天月說完,腳輕點地,開啟輕重能力,迅速消失。
幾分鐘後,隨時注意隊伍狀況、走在不遠之前的安荑眼尖,察覺到沈天月不見,明明才一下子,怎麼就忽然消失了?驚疑之下,她放慢腳步騎在沈洛年身旁,她皺起眉頭問:「吳月呢?剛剛不是還在你旁邊嗎?」
「呃......不知道。」沈洛年板起臉孔,裝作沒發現這件事。
安荑注視著沈洛年的臉孔,沉吟一會兒,瞪著眼前的男人低聲說:「沈凡,你知道什麼?不要浪費時間。」
頓了頓又說:「如果我去向韻小姐報告,到時整隻隊伍都要留下找他,否則醫官無故失蹤會影響到韻小姐的。」安荑也板起臉,互不相讓。
這麼說......好像也挺有道理,不對,媽的你就不要去打小報告就好了啊!沈洛年翻了翻白眼,皺起眉頭看著安荑臉龐,只好隨口說:「他去找無人地方上廁所,等一下會跟上來。」
安荑看了看沈洛年,不知道該不該信,說道:「那怎麼不先通知?他只是個普通人,如何跟上部隊?我先告知韻小姐,讓她決定。」說完,馬上加速前駛。
這理由好像真的怪怪的......隨便吧,沈洛年翻了個白眼。
沈天月穿越樹木,點地幾個快速轉折,他僅用難以察覺的微弱炁息作加速,離得那炁息越來越接近,隔著幾棵樹外,他看見兩名看起來約十七、八歲的年輕男女,一名少女舉著匕首,站在另一名男子前面,神情煞是怪異,臉部有些微撕裂傷,兩眼空洞無神,身體衣服滿是瘀血,另一名男子坐在地上,雙手後撐在地上,身上看起來也不少傷口,他正流著眼淚,嘴上不知道喊著什麼。
沈天月轉過幾棵樹,更靠近兩人一些,只聽到地上男子,落著眼淚哭喊:「雨湘,你醒醒啊!雨湘!」
見那名為雨湘的少女慢慢向前,舉起刀往男子逼去,但那名男子看來失去反抗意志,沈天月拔起一片天仙飛翼,一手扛下少女一刀,一手托住男子向後退,放下男子,接著沈天月提起炁息,向女子右側暴衝,身體一個轉折,轉向少女後側揮匕,不料女子也迅速將自己的匕首向後方擋下,沈天月一瞬間拔出另一把天仙飛翼灌上三分炁變重砍去,那名女子不敵,只得躲避這刀。
炁息強度不足,速度卻異常的快,有種古怪的感覺,一時間看不透這名少女的秘密,但也不難對付,沈天月頓了一下,舉刀決定再次前衝,不料後方倒地男子忽然大喊道:「不要傷害她!」
沈天月一愣間,女子像是明白她自己不是沈天月對手那樣,她空洞的眼神突然睜大看了沈天月一眼,然後她提炁往後逃跑。
正猶豫要不要追去,卻發現地上男子似乎暈了過去,沈天月向男子走過去,停在男子前面稍微打量了一番,黑色的長髮束成了馬尾垂在脖子下方數公分,身材偏瘦,骨架不寬,而且長相清秀,彷彿人家說的美男子那樣。
沈天月扶起那名男子靠著樹幹,撕開他袖子,整理過後,重新為男子包紮傷處,完事後看著他的微弱吐息,架起身軀,背起男子,往圓足教醫院飛去。
數個時辰。「咳咳......」男子咳了兩聲,沈天月走進男子,說道:「醒了?很不舒服?」
「嗯......不會,感覺還不錯。」男子微微點頭,露出淡笑然後說:「謝謝你救我。」
「嗯,你叫什麼名字?」沈天月倒了杯水,遞前,又問:「你怎麼會出現在那?」
「我叫夏天夙,我跟著我的家人移動,只是......」夏天夙輕啄杯口,溫水緩緩攝入口中。
這時,艾露走進病房,拿著類似藥物的物品說道:「我來幫你換藥。」
沈天月瞧了艾露一眼,疑惑的轉過頭繼續問道:「家人?在那種地方?有多少人?」
「嗯......其實我們是另一個民族,本來有百人,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。」說到這,夏天夙微微皺眉,失去本來的自然笑容,一股哀傷從心生出。
都死光了?看來是不該問的,沈天月想了想,轉了個話題說:「那個攻擊你的女子,你認識吧?叫什麼......雨湘?」
「嗯......」一股更哀傷、更強烈的悲憤情緒猛然上湧,沈天月嚇了一跳,媽的媽的!不問就是了啦!連忙說道:「媽的!不想說就算了,換完藥就好好休息吧。」
夏天夙沈默著微微低著頭,輕聲說:「抱歉。」
「嗯......艾露,我先離開了,我晚一點會再來。」沈天月起身,向一旁正在換藥的艾露說道。
「好。」艾露說道。
沈天月離開後,呼叫輕疾:「我要找闇鳳沈洛年..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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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吳月,擅自脫隊、離開隊伍,你知不知道自己嚴重違反軍紀?」安荑為皺眉頭,盯著眼前的男人。
回到歲安城和眾人會合,沈天月因為擅自亂跑,違反軍紀,正被安荑等人訓斥著,要知道,逃兵是非常嚴重的,長官監督不周同樣有罪,這樣還會讓狄韻的帝女試煉扣分。
「抱歉......」沈天月裝作悔改模樣,事實上他才懶得理會逃不逃兵,這兵本來就當的無意義,他只是不想硬闖找葉瑋珊,到時候來個什麼歡迎會什麼鬼的就麻煩了,畢竟只是為了協助龍王母追查擬仙一事。
而且一旁有狄韻與雪莉在看著,沈洛年則是在遠處偷望,這時一直微笑並保持沈默的狄韻忽然開口說:「吳月,你不知道不能亂跑嗎?」
「不知道。」臭丫頭的假笑......沈天月望著狄韻的笑容,別人看來甜美,沈天月看來就是毛骨悚然的。
「這次就先原諒你吧,下次可不行再這樣了,你先回去吧。」狄韻微笑說道。
這臭丫頭居然沒生氣?真的假的?沈天月愣了愣,這笑容雖然帶著一絲不耐煩,但卻沒有半點擔憂感,看來是真的沒生氣。
「謝謝韻小姐。」沈天月微鞠躬,說道。
沈天月離開三人,回頭看了下,她們似乎在討論事情,一面偷瞧著自己,在討論自己的事嗎?幹嘛......想把我賣掉嗎?
沈天月來到沈洛年身旁,沈洛年看了他一眼說:「你去哪裡幹了什麼好事?」
「我撿了一個人回來。」沈天月答道。
「蛤?」沈洛年疑惑道。
「丟到艾露那邊去了,反正你別管......欸!我是不是要完了?」沈天月感覺三女的表情有點不太和善,而且還邊討論邊偷瞄自己。
「可能吧,誰知道呢。」沈洛年聳聳肩。
「我去吃飯,你要一起?」沈天月問道。
「呃......你自己先吃吧,我晚點再說,那丫頭找我。」沈洛年說道。
「小心啊,那丫頭很煩。」沈天月笑道。
晚飯時,沈天月正坐在餐廳吃飯,正當自己在思索那名男子的事情,身邊一名女子發出驚呼:「咦?這不是阿月嗎?」
沈天月一呆,自己認識的女生很少吧?除了......轉頭看去,果然這女子正是雪莉,她很順的坐在沈天月對面,笑了下,揮手喊:「東老闆!」
「好。」那名被稱為東老闆的男人有默契的答道,看來他們應該認識。
沈天月愣愣的看著坐在眼前的女子,疑問道:「怎麼了嗎?」
「阿月,我這樣叫你不會介意吧?」雪莉笑笑問道。
「無所謂。」沈天月聳聳肩,又扒了一口飯。
「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回來的耶?」雪莉望著沈天月,上下打量了一下。
唔......這個嘛......沈天月搔搔頭說:「我記得路啊。」
「不怕遇到小妖獸嗎?」雪莉問道。
「咳咳......還好,運氣還不錯。」沈天月嗆了下,說道,然後心虛的摸著自己腰上的天仙飛翼。
「對了,我觸犯軍法,不會怎樣嗎?」沈天月問道,這是個煩惱已久的問題。
「現在沒關係,因為我們特別隊名單還沒上繳,如果你不見了可以找人替補......啊!韻小姐要我別說這事。」雪莉笑了下,隨即吐了吐舌頭又說:「你可別告訴韻小姐。」
「嗯......」沈天月苦笑,這女孩果然和懷真有點類似。
老闆把料理端上桌說:「我有幫妳留那個位子,要用嗎?」
雪莉看了看老闆,臉上透出一抹紅暈,說道:「不用,我就坐這吧。」
「好,有事再呼叫我。」
「嗯,總之阿月,你記得下次可別再犯啦!」雪莉拿起手邊筷子,開始大快朵頤,吃了兩口,抬起頭看向沈天月又說:「對了,接下來我們要去防犬戎族,你跟沈凡可能暫時要在醫院幫忙。」
「喔,沒差。」沈天月聳聳肩,看著眼前女孩,忽然想起懷真,懷真回來之後......大概會跟沈洛年吧?那我呢?找瑋珊?不,不可能......
「怎麼了啊?想什麼想到這麼出神?還皺眉頭呢!」雪莉笑說。
沈天月一愣,搖頭苦笑說:「沒什麼,我先走了,我要去找艾......艾院長。」連忙起身迅速往外走。
「咦?你要去......?」雪莉愣愣的看著沈天月離開。
「唉......」沈天月邊嘆著氣,一邊打開房門。
沈天月一怔,夏天夙不在病房內,房內只有艾露一個人,而夏天夙的病床上沾上大片血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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